我一直覺得教師圈很小,超小,無敵小。尤其是我教書第三年,因為一些無心的話而輾轉冒犯了某位學長,被學姐打電話關切之後,對於八卦和抱怨我就盡量聽聽就好,免得無端端禍從口出,也帶給別人困擾。
有時候別人跟你抱怨,只是因為他想要一個出口,把這些抱怨的話轉述出去,有時候是因為八卦心態作祟,有時候是以為可以幫忙解決兩造的困擾。事實上,我們都不是本人,沒有權利可以做這些事。如果是抱怨或批評,我寧可讓這些惡毒的話到此為止,不想要當幫凶把這些話傳播出去,傳了出去傷到了人,那把惡毒的刀子在我手上,不是原來那個人的錯。
也自然而然,話漸漸少了。
尤其在我離開台北的學校以後,沒有帶班了,生活圈不再侷限在教師圈中,有時候跟一直在教師圈的朋友聊天,就會覺得話題搭不太上。
我不是很喜歡那種無限迴圈,一直在黑特不肖學生,怪獸家長,和無良長官的話題。慢慢的,我也就能夠瞭解為什麼Cara在公司受到一些委屈不平,回到家裡我問她怎麼了,她會回我說:「我不想說,現在不要煩我。」
年輕的時候,會以為有心可以扭轉一切。後來慢慢遇到一些事情以後,就會發現自己的莽撞。
有心不一定能扭轉一切,有時候現狀不是三年五年就可以改變的。人心是最難捉摸和掌握的,它沒有公式,不是非黑即白,很難套出什麼定律原理,既然如此,說那麼多做什麼?好好的朝自己的目標做下去,用作為去改變那些看不慣的一切才是正途。
這種心態跟那種放棄的心態又相差甚遠了。
很多年輕人在社會滾了幾圈之後,總是任性的說了一些「原來社會這麼黑暗」、「他們黑我們要比他們更黑」的渾話。
當心態轉變成「他們捅我一刀,我要捅他們兩刀」的時候,你跟原本你批評的那些人有什麼兩樣呢?
我總覺得那是教養問題。
我討厭你們那樣做,我厭惡你們的作為,所以我不願意同流合污。
滄浪之水清可以濯吾纓。,滄浪之水濁可以濯吾足。不管外在的環境如何,我的教養是代表我這個人處事的原則,我再也不會跟這世道硬碰硬了,但要我賭氣做出一些任性行為,等於認同這亂七八糟的一切,我還寧可當個漁夫遁世(咦,我不會打魚會餓死?糟了……)。
有時候,我會想起老爸念我的那些話。你這種硬脾氣,是要怎麼在社會上生存阿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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